雾光

我是鹤芸,莫斯科的一朵云

『赐予』谁赢。

只是一些孔门弟子的课下保留节目——宰予和子贡辩论罢了


  宰予和子贡心里都清楚他们课后的辩论能堂堂正正让夫子听见的能有几句。这时宰予会变得极其刻薄,他会从刁钻的角度来剖析子贡的每一句话,再用夫子听了肯定会拍案怒骂的观点反击,他的舌头像是一支利剑,那些滔滔不绝的语句不仅尖锐,而且毒辣至极。但子贡清楚地知道宰予的辩论方法是最下等的,他对那些不留余地且投机取巧的方法嗤之以鼻。如果说宰予是针尖,是麦芒,那么子贡就是一面盾,一张网。他精通以柔克刚的道理,更知道如何巧妙地将人引入言语的圈套。

  “这回是你输了,子贡师弟。”宰予将师弟两个字咬得格外重一些,他从不掩饰自己的得意。他抬头,观察子贡的脸色,他看见子贡那双眼睛眯了起来——危险的征兆,宰予不无兴奋地想。子贡的样子多么令他熟悉,那就像捕食之前的蛇。宰予知道他的神经正在紧绷,那眼神一点点变得尖锐,他的舌尖正凝聚着毒液。

  但就像是云穿过月亮一样,子贡眼中写满的不甘心突然闪了闪,灭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温和的模样。他笑了笑,将一声师兄叫得一波三折亲切异常。

  “是我输了。”他谦逊地作了个揖。

  宰予原本被他恶心出一身鸡皮疙瘩,但一看他这般便心道不妙,回头一看,果然夫子就在身后,估计是将他刚刚的得意之色尽收眼底了。宰予咬牙不语,他同子贡一起向夫子行了一礼,夫子也并未言语,从他的神色中看不出喜怒。宰予有些惶恐,而心里早已将子贡这个装好人的骂了百八十遍。

  最后夫子一声轻飘飘的“去吧。”让如临大敌的宰予松了口气,这关算是过了。子贡倒是在一旁笑得乖巧,宰予看着就来气。他咬牙切齿酝酿了半晌却只说出一句“你小子…”便没了下文。夫子一来脑子反而不灵光了。宰予在心里恨恨地骂了几句。好在子贡是那种永远不会表现出骄傲的人,他圆滑的保持着恭谨的态度。这种给人留余地的做法宰予永远学不会,也不想学会。

  “师兄,您赢了。”

  这回他的语气却是正正经经谦和有礼 让人挑不出错处了。他的腰弓下去,作揖的手臂摆得平直端正——他在给自己台阶下。宰予明白这一点,这反而让他讪讪的。只胡乱应了几句。

  “讨厌而精明的生意人。”宰予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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